问天书院原则上提倡勤俭苦读和自食其力,所有来读书的学子都不允许带侍从进入,所以盛辞月的床单和凉被都是自己扛过来的。
好在现在已经入了五月,夜间虽有寒凉,一床薄被就足够了,放在包袱里也不算很占地方。
等到盛辞月一阵忙活,铺好床单放好枕头被子,准备去收拾外间的行李时,李随意突然从他那床上翻身而起,走到她的床铺前直接坐下。
“行了,这张床现在归老子了,你去那边。”
“你……”
盛辞月一下子懵了。
她从出生到现在十七年,从来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过话。
虽说她从小就皮实,不像平常大家闺秀那样娇滴滴的养着,在军营玩时自己铺床叠被的事也没少做过。
但是自己辛辛苦苦整理完,万没有让人这样理所应当的占走的道理的。
于是她直接炸了毛,毫不客气的直接去拽李随意的胳膊。
“不换!你给我起来!”
李随意一个反手把她甩开,直接耍赖躺下,枕在盛辞月的被子上。
“我说,这张床老子要了,你听不懂人话?”
盛辞月憋了一肚子气,脸上火辣辣的,嘴唇开合半天竟然硬是没想起怎么反驳来。
毕竟这还是她头一回遇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李随意看着她的动静,觉得十分好笑。
他一个侧身,用手撑着头,吊儿郎当的对盛辞月道。
“看不惯老子?行,你去监学那里告我,能把我赶出书院就算是你的能耐。”
盛辞月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眶不自觉地就红了。
好在有脂粉遮掩,她低头转身的速度也快,没让李随意看出什么端倪。
盛辞月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心中不断劝说自己冷静下来。
忍住,忍住。
她是来查哥哥的线索的,不是来和这帮目中无人的二世祖吵架的。
镇南大将军的名号她曾经在父亲口中听到过,也是自少年起就跟着陛下东征西讨统一大承的开国之臣,在朝中地位可见一斑。
要是一进来就先把他家的公子得罪了,保不齐以后要给她使什么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