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像一道断命。
狗剩那天爬上山看完,什么都没说,只背着一桶粥,一点点沿路舀,沿着那碑往下走。
谁问他干嘛,他就回一句:
“有人得看见她走的这条路。”
“从江阳,到南门。”
“再到山上。”
“不是跪着来的。”
……
同一天傍晚,林纸匠递了个簿子给陈渐。
封皮很破,用的是旧布边裹的,里头却写得一笔一划,干干净净。
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白云记人·不记名】
“你真打算记下去?”狗剩在一旁问,“这才几天,快满一页了。”
“再这样下去,咱连纸都不够。”
“还有命记吗?”
陈渐接过簿子,翻了两页。
“命是熬出来的。”
“但记,是给下一锅人看的。”
“哪怕这粥再稀、这山再烂。”
“只要还有一口气。”
“就该有一笔字。”
他把簿子合上,放进柴房角落那只破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