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没钱养兵,但我能养‘匠’。”
“白云寨要守得住,不靠嘴,要靠火,要靠手。”
“以后打仗,我要的是全山会点火的人。”
“不是兵——是工。”
石窠坳谈完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山下有雾,山上有露,陈渐走得不快,鞋底全是泥,但神色比出发前还稳。
狗剩把弓挂回背后,啧了一声:“这一路下来,你真就没一仗打全的,全靠吓,全靠骗。”
陈渐抬了抬下巴:“真刀真枪的仗,是最贵的。现在是省命的时候,不是显能耐。”
“可他们就信你?”
“他们信的不是我,是这山。”
“我让他们看清楚了,这山现在要换个说法了。”
“以前叫散山,过几天,我让他们记住四个字——”
“云火寨盟。”
……
三天后,白云寨前山道。
钟声响了。
“咚——咚——咚——”
黄磨坳的那口铁钟,破得发亮,但这一响,全山都听见了。
寨墙上,白青虎拿着望筒看得兴奋得直跳脚。
“真来了,真他娘的来了!”
“徐鳌那边也有动静,牛颈岭全员出发,穿着破甲披着烂袍,看着跟叫花子一样,但真是冲着咱这边奔的!”
“虎狼坪呢?”
“最狠!鲁山豹居然敲锣敲了半个时辰,说他押粮来了,一路把旗插得跟过年似的,还带了个驴,驮着一坛封魂火,边走边喊——”
狗剩插话:“喊啥?”
白青虎学着骂道:“‘刘黑七狗命一条,咱这坛一倒,送他上坟!’”
陈渐站在寨门边,正把一张地图贴在门板上。
上头红线一圈,围着的不是敌人,是朋友。
“寨主,你说——接下来真开打了,咱真能赢?”
“不能。”
白青虎一愣。
陈渐头也没抬:“真打,我只能保五成。”
“可问题是,这一仗,我不是拿来打的。”
“我拿来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