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不到,陈渐一行人就出了白云寨,带了四只骡车,三坛水,两坛米酒,二十把弓。
没人穿盔甲,没人带旗。
“这是去结拜的架势,不是打仗。”白青虎站在山门上嘟囔。
陈渐扭头看他:“你看错了,我这是去拉仇恨的。”
“你说得那么直白干嘛?”
“他们要是怕,就来投。”
“他们要是不怕——”
“那就早一点开始死。”
……
当天下午,陈渐到了第一个地方,叫“牛颈岭”。
这地方是早年打仗时留下来的屯兵地,现在早被一群山民头子霸占了,表面算是“自卫民团”。
寨主是个叫徐鳌的,爱摆派头,门口挂着一副对联写得歪歪扭扭:【保家卫寨,凭天吃饭】。
陈渐进去没废话,直接掀了他灶头的大锅。
“陈……陈当家的你干嘛!”
“看你吃啥。”
他指着锅:“这个,是咸菜。”
“那个,是野菜。”
“你们现在还吃这个,是不是说明你过不下去了?”
徐鳌脸通红:“这……这不是天不好嘛……”
陈渐不等他找理由,把背后的米坛往地上一磕。
“跟我走,一个月我给你五百斤米。”
“但你得带人上山,一旦刘黑七再打来,你就站我边上。”
徐鳌皱着眉:“这不就是……结盟?”
“不是。”陈渐摇头,“是站队。”
“我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你要站,就现在说。”
“你要不站,我走的时候,把你寨门口那口老井给封了。”
“你说得清楚点!”徐鳌拍桌子。
陈渐从腰里抽出火铳一晃:“我再说清楚点——我不是来求你,是来给你一次活路。”
“你要是现在敢把我赶走,我今晚就回来点你寨子一把火。”
“就这样。”
“你自己选。”
堂屋里安静得连锅里咕嘟一声都能听见。
徐鳌的手悬在桌边,没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