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烧完的地方还带着余烟,踩进去全是烂泥和灰渣,走一步鞋能拔半天。
“找找,别碰,看见陶封完整的,喊我。”
“陈当家的,这边有一口埋了一半!”
“别动!”
陈渐蹲下来,扒开泥灰,一看,是那坛没点着的。
泥封还在,但底下的干草湿了,火没点着。
“妈的,差点成炸弹。”
“怎么办?”
陈渐抬头:“把它背回去。”
白青虎直接跳脚:“你疯了?!这要是路上炸了——”
“放心,我拆火头了。”
“那你拆它干嘛带回去?”
“研究。”
白青虎看着他,半天没说话,最后叹了口气:“你这是不把刘黑七逼疯不罢休啊。”
“他不是说要炸我么?”陈渐扛起坛子,回头咧了下嘴。
“那我得先学会怎么炸他。”
……
第二天一早。
白云寨大门开着,寨外头挂了一面破布旗,旗上写着:
【来者止步,再闯者,自负后果】
下面压着一只酒坛。
坛子周围插满了弓箭的羽尾,几个小孩还围着画圈,谁都不敢靠近。
而刘黑七那边,一封信已经送到了附近一个叫“杜家庄”的地方。
信不长,就一句话:
“我要东西,能炸山的。”
收信的人是个戴着铁环的老头,绰号“铁花鬼”。
他舔了舔信封角:“终于有个舍得掏钱的了。”
“炸山?”他抬头,“好说。”
“老子这辈子,最拿手的就是炸人。”
杜家庄地窖里。
“铁火鬼”手里拿着一包黏土样的玩意儿,正用指甲抠着边角,抠出一小撮粉末来闻。
“这批是前个月在城南弄的,火点得快,炸得猛,听说能把半截牛棚给掀翻。”
“你确定?”
旁边是个脸上挂着横肉的黑衣人,刘黑七派来的。
“你别拿你家卖菜的脑子来质疑我。”铁火鬼伸出一根被烧得焦黑的手指,“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