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什么,都没觉着尴尬。
他面露无措,不想被送客,两扇睫毛都蔫蔫地垂落了,看起来愈发委屈。
琉璃似的眸子更是泛起受伤的薄红,声线哽咽,“晚晚。”
江献晚:“……?”
“骗子。”
江献晚:“……”
不得不说,江献晚是了解他的。
她是骗了他叫江早早又怎样,骗他下次早些来又怎样,还不是因为……
江献晚理直气壮地想着,下一刻瞳孔一震,面上的冷漠轰然崩裂。
他说什么?
他方才说什么?
“我想你。”帝隐望进她的眸子。
他眼角微红,眼睫上的湿痕像春山深处的雾气,如玉山之将崩,骤然间冰碎千尺,掀开巨浪,不再是空寂的没有任何什么。
江献晚愣了一下。
以为自己听错了,耳朵坏了。
亦或者,眼睛瞎了。
却听。
又是一声。
似细风拂过,载着渺渺岁月长河,泄出一丝融化般的鼻音。
“是想你了。”
江献晚很冷静,“我们只是交易。”
帝隐轻轻摇头,又是惶然,表情丰富的不像他,“不是。”
“我想。”
他顿了顿,一双蒙蒙烟雨的琉璃眸,轻易就能看出细微颤抖的光泽,嗓音是天塌地陷的紧张。
“与你,结为道侣。”
他想。
很想。
江献晚:“……?!”
结什么?
道侣?
跟她?
一个高坐神坛,无欲无求的神明要跟人结道侣?
这特么是睡出感情了?
江献晚不知道是他疯了,还是自己白日见鬼,倒了杯凉水,觉得很有必要冷静一下。
凉水浇进腹中,总算冷静十足。
平静拒绝。
“多谢北帝尊厚爱,但对我来说,你我之间只是利益交换,并无其他。”
帝隐睫毛一颤,眼尾一抹冰霜眨眼蔓延至鬓角,旋即飞快消散,竟是一瞬间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