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耀话没说完，已经被靳寒川一脚踢开。
大脑一片空白的宁云心本能的接过纱布，小心的覆在易沐沐的伤口上。
“我不会让它留疤的沐沐，相信我。”
虽是这么说，但看到纱布染上鲜红，她的声音无意识的开始发抖。
去往医院的路上，来时联络的警车和她们擦肩而过。
受着伤的易沐沐还探头往窗外看：“看到他们跑不掉我就放心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毁灭证据，会不会影响定罪。”
“行车记录仪把刚刚的事全部记录下来了，之后会当作证据提交警局。”
靳寒川的话让易沐沐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转头看还在盯着她脸颊上伤口出神，脸色煞白的宁云心，语气轻松的打趣：“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比我更像是伤者。”
宁云心嘴唇动了动，许久，才艰难的吐出一声‘对不起’。
“你说对不起干什么，又不是你伤的我。”
易沐沐的宽慰并没有让宁云心内心的煎熬减轻。
到了医院，易沐沐跟着医生去处理伤口，可以一同跟过去的宁云心却选择在医生办公室外的走廊等。
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宁云心盯着自己指甲缝里残留的血迹，用力抠搓，直到指尖发红破皮，也没能完全擦干净。
那是易沐沐的血。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易沐沐刚刚因为她经历了什么。
让她不敢去看易沐沐脸上的伤。
哪怕医生说易沐沐脸上伤口不深，好好恢复一定不会留疤，压在宁云心身上的负罪感仍没有丝毫减轻。
交完费的靳寒川回来，就看到她孤零零的坐在那儿。
整个人被自责的情绪笼罩，往日的鲜活灵动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尽数抽走。
直到他站定在宁云心面前，她才恍惚的抬头：“你回来了。”
“云心。”靳寒川半蹲在她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指尖，眼神坚定，“不是你的问题，别太责怪自己。”
宁云心看着他的眼睛，缓缓抽走被他握住的指尖。
靳寒川后背的伤，易沐沐的脸，全都是她身边的烂人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