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话落便要扶沈青梨起身,她却按住纸鸢的手摇了摇头。
“别,不用,只是起些红疹,我受的住,莫要声张,再让人觉得,我是借题发挥,找表姐的不痛快。”
纸鸢听着沈青梨的嗓音,都有些虚弱了,她家姑娘对酒过敏,一沾就会起满身红疹,奇痒无比,严重了更会高热不退,气喘难受。
“这小侯爷也真是的,只道表小姐是女子不能沾酒,却要逼姑娘喝酒。”
纸鸢忍不住埋怨起陆清泽。
沈青梨只是淡然一笑,沈玉瑶是陆清泽的心上人,他自然会护着,而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沈青梨身软头重,强撑着从桌前起身,伸手点在了纸鸢的唇瓣上。
“纸鸢,莫要乱说,妄议小侯爷。”
她不想惹祸,更不能让纸鸢惹祸,她如今身边,只有纸鸢一个心腹之人。
这深宅大院,自她梦醒后便知,哪里是温暖的新家,而是处处鬼影幢幢,稍不留神,便要踏入死境的炼狱。
她要活着,好好的活下去,然后寻找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饮酒不适后,沈青梨便以身体不济为由,拜别了沈长治跟李氏,让纸鸢扶她回揽月阁,也就是她如今居住的院落。
只是,沈青梨并不走往日近道,而是让纸鸢,扶她从经过沈翊听竹轩的远路绕行。
“姑娘可是要去找表少爷?”
纸鸢很快洞悉了沈青梨的意图。
沈青梨盈盈水眸中流光闪烁,“嗯,大表哥今日帮了我,我自该去道谢。”
说着,沈青梨藏在袖底的双手,微微握紧。
她知道,对于正经闺阁女子来说,她这一行为,实属越矩。
但她别无他法,大伯父对她有不轨之心,大伯母跟沈玉瑶又想污她名声,害她性命,整个相府的主子们中,她能依仗的只有大表哥沈翊。
沈翊清风朗月,是出了名的端方君子,若他肯对她庇护一二,她在府中的日子,也会轻松很多。
至少,在她找到安生立命的离开之法前。
只是,今日请沈翊出面,已经用掉了母亲的恩情,她再无筹码请动沈翊。
仅有的……只有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