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堰从地下祭坛的入口出来,眼神在晏临渊按下的摆件机关上停了一瞬。
闫存涛对晏临渊说的话言犹在耳:“……除了你,没有外人能打开入口!”
难道是说,他是唯一能打开入口的外人?
她想起晏临渊在按下机关时,用刀在手上划了下,那是他的血特殊?
想起刚才她通过晏临渊露出的半张脸看到的命格,忍不住大摇其头。
活了两世,没见过这么差的命格。
如果把命格比喻成房子,那晏临渊的命格就是座纸房子。
还是被野狗发癫乱啃过的那种。
不过,他下半张脸被面罩挡着,她看不全。
算了,再破再烂,跟她也没半毛钱关系。
零晰气死:“鬼怎么了?!没听萤火上那首火歌吗?我害怕鬼但鬼未伤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但是人把我伤得遍体鳞伤!”
江十堰嗤笑:“你理他干嘛?这人就是个官僚。”
“你以后也别理他。算个老几啊他,我炸起来连炎老头都管不住我!”
两人说着话,却遥遥看见前面正在交谈的两人,正是时砚声和明觉大师。
想到零晰的高级口粮,江十堰上前打了声招呼。
这才知道是监察署找了明觉大师来帮周家善后。
他与周夫人相熟多年,德高望重又是慈悲平和的佛门中人,对如今遭受巨变的周暮琳和周叙白来说,的确是最佳的帮手。
“大师这次可帮了鄙署的大忙了。周夫人与您相熟,您要是不来,那爷孙肯定起疑心。只有该来的人都来了,该查的都查了,该抓的都抓了,他们才会放心。”
时砚声笑着看江十堰,“江小姐虽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却与我们配合默契。我可真怕你看破就说破,那署长的安排可就全乱套了。”
“阿弥陀佛,佛门不得占相吉凶。老衲虽略知周夫人处境却窥不得全貌,任她在苦海沉沦多年,实是老衲的罪过。”
明觉大师满脸自责,双手合十。
他的广袖因为这个动作垂下一截,江十堰无意间,却瞥见一丝几不可查的黑气。
待要再看,明觉大师已垂下了手,黑气消失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