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依旧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飞蓬跟前,抬头看了看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人,终于下定了决心。眼前的男人和自己竟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青崖子的角度讲,他们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人。
老人轻轻拍了拍飞蓬的肩膀,纵使高出老人许多,却依然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地看向老人。沈若愚扭头看了看许阳,只是简单的一个对视,却都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老人决定将这个秘密永远埋藏下去。
生而为人,有些东西我们没得选,比如出身。可有些东西我们可以选,比如未来的路。人生不就是一个选择接着又一个选择,不断地串连起来的吗!
山门处似乎有波动传来,许阳不免偏过头望去,沈若愚也一样似有所觉地扭头观望,虽然相隔甚远什么也看不清楚。
失去禁制压制后的拙峰依然是最小的,却也比之前气派了好多,无数更加巍峨高壮的山峰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出现在拙峰四周,共同拱卫着拙峰,以至于现在的拙峰更加像是一处山谷。
整个缥缈仙宗的灵气似乎更加浓郁了,喷涌而出的灵气化作了群山间翻滚不止的浓雾,于是群山便也像是蒙上了厚厚的一层面纱,羞涩地不肯轻易以真面目示人。
没有花里胡哨的御剑飞行,沈若愚依旧平凡得像是一个老农,踩着那条巨大的锁链一步一步走回拙峰,身后的许阳和幽泉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老人更像是一柄深藏不露的宝剑,不肯轻易以锋芒示人。
飞蓬更像是一个茫然无措的孩子,一时间还是没能消化掉昨晚发生的一切,整个人看起来浑浑噩噩的。
至于许阳和幽泉,人生的路还很长,这群山缥缈的景色不美么?何必急于一时。随后折了一根树枝,三下五除二去掉多余的枝丫,便有了一根直溜溜的顺滑的棍子。
听着树枝折断的声响,前边的沈若愚身形一顿,却又瞬间恢复了正常。飞蓬也似乎回过神来,吃惊地望着不知死活的许阳。他给许阳讲过几乎所有缥缈仙宗的事,却独独忘了告诉他,在拙峰唯独不能做的就是毁坏树木。小时候练剑随手砍断的一株小树都让他被沈若愚拎着揍了一顿屁股,现在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相比沈若愚人前的木讷少言,老人更愿意独守拙峰,细心照料拙峰的一草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