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同样的蔺草蒲团便凭空出现在许阳的脚下,“远来的年轻人,请坐。”缥缈的声音同时响起,似是来自九天之上,无迹可寻。
许阳盯着眼前的背影看了许久,终是没有说什么,盘膝端坐在蒲团之上,和那道背影相隔九尺,就那么静静注视着对方。
除了安静还是安静,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几乎落针可闻。除了窗外不时有风吹过,风系法则之力的波动提醒着许阳这一切都不是虚妄。长久的安静带来的便是压抑,就像心头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
可是许阳就那么安静地坐着,明亮清澈的眼神里看不见一丝情绪,就那么静静端坐在蒲团上,身姿挺拔,如同古寺禅钟,如岩壁老松,如同昆仑山雪。似乎,他可以一直坐下去。
缥缈出尘的声音再度响起,“年轻人,你有着和年龄不符的心性,这很好。将来于修仙一途必将高歌猛进,想来吾道不孤。”不知何时,明明背对着许阳的清瘦身影已经转过身,正细细打量着许阳。
许阳可以肯定自己不会有片刻的疏忽,可他还是没能看清眼前清瘦的老人何时转过来的,仿佛他自始至终都是在正面面对着自己,仿佛自己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错觉。
单手作揖,许阳微微向前欠了欠身子,“不知仙长在此,有何赐教。”重新端坐好,一双眼睛依旧古井无波地看着眼前仙风道骨的老人。
老人的双眼中似有万物幻生幻灭,又似有云起云落,似有烈日灼灼,又似有星河流转。一双眼中满含着宇宙生灭,以至于让人忽略了他不断更替的容貌,那似是他千百世的轮回在不断重演。
“年轻人,一路走来,一定倦了吧?”
倦了吗?有过的吧!可是不敢倦怠呀,想想那函谷关后的万千生灵,怎么敢有丝毫倦怠呢?“不敢。”许阳斟酌良久,缓缓回道。
“哦?那一路披荆斩棘,所求为何?”缥缈无定的声音似是黄钟大吕,震彻心魂。
“问道。”许阳只感觉神魂颤动,心念起处,瞬间归于平静。
“何为道?须知道之一途,最是缥缈无定。”清瘦老人振聋发聩的声音依旧缥缈不知从何处来,直逼神魂。
“本心所指,即为道。”忽然想到不久前石壁摹刻的许念,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