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出些钱财在城里谋个正经营生,才算细水长流,再也不用跟着村里那帮泥腿子一般整日打猎、种田为生了。
有了目标便有了奔头,有了奔头便有了干劲,司虎手上的力道不免加快了几分,却见那本应黄澄澄的狗头金忽然变得猩红刺目,口鼻中传来了一股血腥味,登时吓得司虎一个哆嗦。
司龙嘴里猛地溢出了一口鲜血,喉咙间呜咽不停,似是破了洞的风箱,嗬嗬地响着,艰难扭过头,看着持枪从背后刺入自己身体的二叔,眼里满是绝望和疑惑。
司空的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和善,只一振臂,司龙便像是一只破布口袋一样被高高挑起,又重重抛在一边。凝望着司虎惊恐的眼神,声如厉鬼般嘶哑着开口道:“财帛动人心,小子记住了,我不杀他,难保他不会先下手对付你我父子二人。你记住,永远不要试图去赌一个人的人性,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司空快步上前,伸腿踢了一脚仍旧傻愣愣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儿子,“快些动手,等天黑了我们悄悄将这金子运回去,找机会换成银钱,后半辈子便衣食无忧了。”
“可堂哥他……”司虎抿了抿早就干得几乎冒火的嘴巴,期期艾艾道:“大娘那里怎么交代?”
“每个猎手都难免葬身猎物的口中,难道每个人都需要交代?何况就算她起疑,一个久病缠身的妇人又能翻起什么浪花来!”司空恼怒地呸了一口,不成器的儿子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手上加快了力道挖掘,头也不回地吼道:“莫要耽搁了,抓紧动手。”
黄澄澄的黄金早就让司空将一路追踪的疲惫挥散得一干二净,只是专注地挖着地上的狗头金,看样子比预期的还要大上许多,于是干劲更足了。半晌才想起始终未见动静的司虎,想起儿子那不成器的样子,不免心头火起。正待再次招呼儿子,便觉得肋下一阵剧痛传来。
司空伸手摸了摸,鲜红的血沾满了手掌,不由得费力地抬头望着早已远远跳开的司虎,“为什么?”
司虎嘴唇颤抖着,由于激动甚至无法握住手里的匕首,任凭掉在地上,怔怔地望着司空看了好久,才语调颤抖地开口道:“不要去赌一个人的人性,爹你刚刚教我的,这么快就忘了?”
司空一愣,旋即暴怒吼道:“可我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