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信步而行的女子,竟似乎莫名的心安。
破败的祠庙早已断了人迹,野草从各个地方肆意钻出来,野生的藤蔓更是纵横交织,虽处处生机盎然,却难掩破败荒凉。
裴栀的双瞳似乎有一瞬的白芒暴涨,却似乎又是三人的错觉,只是直直地望着前方一棵枝繁叶茂的榆树,良久无言。
镇抚司的消息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消息的源头直指这座荒祠,可看裴头儿的意思,似乎也无从下手。就在众人耐心即将耗尽,裴栀终于发话了,对着那棵榆树,一字一顿地沉声道:“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又是一片寂静,安静中似乎有一丝丝尴尬,三位镇抚司的同僚一致认为裴头儿一定是来的时候吃撑了,纯粹在和大家开玩笑,可没人敢上前打扰,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变成下一个玩笑的主角,裴头儿的手段每每想起,都会让人不寒而栗。
一道雪白的电芒划过,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片刻后才有吱吱呀呀的声音传来,那枝繁叶茂的榆树凭空从中断为两截,浓密枝叶的树冠砸在地上轰然作响,空气如同水波一样荡漾出几道波纹,眼前的景色忽然变得陌生异常。
那原本破败不堪的祠庙不知何时竟然恢复如初,此刻纵使是白日,依旧灯火通明,不时有丝竹鼓乐之声传出。
透过半掩的院门和低低的矮墙,便见偶尔会有妙龄少女身着罗绮,风光旖旎春光无限,手里捧着各式瓜果穿梭不止。只是细看她们,全部眼神空洞,虽胭脂敷面,却难掩容颜憔悴。
哐啷啷三声响,三把镇抚司制式长刀出鞘,三人步履挪移之间,便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阵法,虽然简单,但却可以集中三人合击之力,给对手以重创。
裴栀却似毫不在乎,长刀依旧挂在腰间,似乎只是装饰,抬脚便迈进了那祠庙的院子,路过门口时,更是一脚踹飞了那半掩的院门,足足三息才有落地声传出,那丝竹鼓乐一瞬间失了声音。
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裴栀一寸寸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刀长四尺三寸,刀身笔直,尤其刀柄长度远超寻常刀剑,便是双手握刀也足够。
大虞皇朝立国三千年,便是老皇爷凭借的一柄长刀打下的江山,也是凭借一柄长刀,人族才能在神、妖环伺下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