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凑过来的弈,虽然这老小子下棋确实有一套,而且落子无情,基本上不给自己留面子,可是此刻的契似乎腰杆子挺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直。
“这些年轻人怎么样?还不错吧?”
弈也是少有的没有打击契,认真地点头道:“不错,总算还有年轻人的样子,也总算没有丢了祖辈传下来的血性。”只是他眉心的担忧还是被契看在眼里。
两个人齐齐望向城外,越过那群兵临城下的神君神仆,越过无尽虚空,真正的威胁远远不止如此。
巨大的棺木不知何时已经摆满了城墙的里侧,犹如战阵一字排开,远远望去竟然望不到头。
黑甲将军扭头看了看一字排开的棺木,终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眼里猩红的火焰无端跳动了几下,又归于平静,一把长刀拄地久久无声,如同一尊雕塑。
一刀斩神的周子隐没有满身的甲胄,只是一身黑衣,宽大的兜帽下同样无法看清真面目,或者他根本就没有面目,同样是两团猩红的火光跳跃。作为灵魂体的他很少去刻意维持自己的外部变化,他更希冀于追求更强的力量。
一块黑色的粗布反复擦拭着长刀,笔直的刀身长且宽厚,少了惯见的长刀那优美的弧度,只是在刀尖处斜斜向上收起。
双手合握的刀柄被粗麻包裹,虽然作为魂体的他不会再有双手湿汗的顾虑,可他偏偏就喜欢那种粗粝的摩擦感。
握住长刀,他能更加心安。长弓依旧背在身后,从来没有人见他放下来过。可不管是谁,都能看得出那把长弓同样是件杀人的利器,当然同样能射杀神明,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
很少有人能见到,一个人的时候,周子隐会一手握着长刀,一手摩挲着长弓,看向身后黑色的天幕,那时候的他,思绪会飞得很远很远。
阿七蹲立在城头的垛口之上,仅剩的左臂不知被他以什么姿势隐藏着,不用猜,手里一定握着把柄黑色的匕首。也只有匕首在手的阿七,才明白自己绝不是个废人。
华渊识趣地收起了自己的一众神仆神将,除了他不能驾驭的八条蛟龙所化的神君,他知道仅凭他们很难改变现状。
他庆幸自己终于明白的一个道理——低调的神明才能活得更长,万幸他明白得不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