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鼠窜,许阳盯着火炜气鼓鼓的神情,呵呵干笑两声,转头就跑。
刘三甲认真地重新整理一番自己的衣着,崭新的藏青色长衣让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哪怕那一头灰白的长发也被认真地梳理了一番,这才转过身接过许阳手里的婴儿。刘思瞪着大大的眼睛咿咿呀呀地抓着许阳的发梢不肯松手,脸上更是被连续吧唧了几口,口水还在闪着莹莹的亮光。小思思对着许阳有着莫名的亲近感。
“许小夫子,这春日宴要不还是算了吧,我这乡野粗鄙之人实在不配。”刘三甲嗫嚅道,一句话说出似乎抽走了好不容易聚起来的精气,脊背都弯了下去。
“谁说你不配的,”许阳微笑划过身边三人看着刘三甲:“你知道我的朋友本就不多,除非你不愿意拿我当朋友。”
刘三甲嘿嘿干笑两声,借势接过小思思,红着眼眶却不再言语,锁好院门,一行人向着皇宫走去。一路行来难免有相熟之人,招呼声中问道:“三甲,一身新衣,干啥去?”刘三甲嘿嘿回笑道:“朋友相请。”腰背却是直了。思思咿咿呀呀的,似是也在大声说着“朋友”咧,于是一行人顿时热闹起来。
一路行来,眼见得春祭的氛围愈发的浓烈了。满大街随处可见的元宝蜡扦售卖,买上些许烧给祖宗先人,保佑不保佑的不好说,火光中尽是思念的祷告居多,最多在结尾不忘叮嘱一句,列祖列宗保佑。做完这些,烧纸的心境都好了许多。
嵯峨高耸的皇家宫殿一直是草根庶民不敢企及的存在,哪怕许阳给予了太多的勇气,跨过那道朱红色的大门,皇家的威严直接让刘三甲再次局促万分。
微微耸起的双肩托着低下的头,尽可能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刘三甲远没有自负到自己可以有资格踏进那道门,既然进来了,就不要找麻烦,尤其不要给朋友找麻烦。
一声清脆的掌掴响起,刘三甲左脸登时肿胀起来,嘴角有丝丝鲜血溢出,怀里的小思思也被震慑了片刻后,本能的恐惧驱使下哇哇大哭起来。交错并行的女子插头的玉簪被小思思胡乱挥舞的小手抓落掉在地上断成三截,引得一声惊呼。安逸侯可是最见不得女人受委屈,尤其自己花了数个月才搞定的女人,再看那就算精心打扮也难掩穷酸之气的白发男子,安逸侯可不觉得自己的处置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