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活着地没有人哽咽,除去嗡嗡的箭矢破空,战场死一般沉寂。
最后一支箭矢穿过最后一个腐朽的垂垂老矣的巨人,山面色平静地看着身后的青壮巨人:“该你们上了。”舔舔干涩的嘴唇,山面色平静,这一刻哀伤都了无痕迹——“为了族群”。
大风城就像横断南北的屠刀,面向北方的一侧是没有城门的,就像一柄锋利的屠刀不能有缺口一样。这样设计的目的,从根本上就没想过越过大风城去巨人的地盘搞点事,当然如果有一天巨人打过来,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给敌人留下一个容易被突破的弱点。
所以,满目哀伤的巨人们只能挥舞着木棒、兽骨疯狂地奔跑,然后尽可能地避开城墙侧面的尖刺,希望能跃上城头。
万幸的是,先前一波的冲击,老年的巨人敢死队虽然没有任何建树,却也几乎耗尽了大风城头的钢铁弩箭,这一刻生命的价值体现得淋漓尽致,血气方刚的巨人们跃上了城头。
然后,城头一排排悍不畏死的人递出一排排刀剑,然后,巨人死。周而复始,没有人喊停,肉眼可见的是青壮巨人队伍的一点点缩小,城头空防的一点点扩大。可是,没有人喊停。当然喊停也没有人会听。
血肉飞溅,刀斧声声。
此刻所有人——巨人和人类,都能清晰感觉到月光如同实质一般,不再是倾泻的普照大地,月光所及,一切仿佛被禁锢一般。地面上变成了修罗场,生命在这一刻贱如草芥。
山面对北方黑暗处的最后一批族人静静地凝视了一眼,丝毫不作停留,转而面对大风城缓缓跪下,匍匐在地。巨人高贵的头颅亲密地接触着黑土,一滴泪水悄然滑落。
山的脊背处,沿着脊椎忽然向两边撕裂,血肉模糊中,一根黑色的石矛缓缓浮现。平地忽然狂风骤起,云海翻涌。
黑色的石制长矛粗糙且敷衍,不努力辨认,很难辨别出这是一杆矛的形状,就像孩童随手粗制滥造的手搓的玩具,可是并不影响它的存在。巨人山并未改匍匐状,只是艰难地抬起头,脊背的血肉不可思议的迅速愈合,唯独留下的一滴妖艳异常的血液在长矛滚动,忽然没入其中,然后一股凶戾之气随着长矛浮现弥漫开来,巨人们随着长矛出现开始战栗,进而匍匐在地。
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