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椅上,身上盖着一张薄毯,呼吸之间胸口微微起伏,气息悠远,似是熟睡一般。
石头、阿七互相对视一眼,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悄悄退出了院子。院外,本该跑得不见人的佟虎,阿木,墨星,还有庄妙可,一群人殷切的目光望着二人,对上了二人无奈的目光和无力地摇头,众人再次缄默。
一阵风吹过,杨柳春风拂面,吹起了秀发飞扬,也吹起了薄毯的一角。火炜的眼神这才重新聚焦。站起身,一阵眩晕袭来,仓皇间扶住石桌才勉强站稳。缓了缓走到许阳躺椅旁边,将那角吹起轻轻地掩好,看着眼前沉睡不醒的男人,轻轻抓起那人的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那手上依然有习惯的温度,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睁开眼看我一下?
卸下伪装的火炜将头深埋在男人的胸口,轻轻啜泣着,她甚至不敢放声地哭一场。三年,三年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坚持过来的,也没有人知道这三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三年前长河将许阳送回的那个雨夜,满脸希冀的她等到的是昏迷不醒的男人。好在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过这种情况,她相信那个男人还会像以往一样,奇迹般地醒过来,毕竟他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
她甚至找来一株桃树的幼苗,按照学宫的样子重新布置了小院。她告诉自己,小树长高的时候他就会醒了,小树用了两年茁壮成长为一株大树,然后她失望了;她又告诉自己,小树开花的时候他就会醒了,她找到侍弄花圃最好的老师傅给小树嫁接,不出意外,她又失望了;不怕,她告诉自己,等桃子成熟的时候,他就会醒了。桃子结果了,然后……
三天,五天,一个月,半年……她从春花怒放等到冰雪消融,每一个日升日落都是对她无限的煎熬,她的眼里逐渐失去了光,她的脸上再没有了笑,甚至,她开始不再讲话。
她像一只鸵鸟,将自己的头缩进羽翼之下,似乎那样,所有的不幸都会回到原点。她像一只刺猬,不当着众人流泪是她最后的尖刺,其实内心早已接近崩溃。她像一条固执的鱼,不肯离开接近干涸的水塘,固执地向另一条鱼身上吐着泡泡……
可她只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柔弱的女人。她也会难过,难过的时候也会哭,一旦哭起来就很难控制自己如潮水般宣泄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