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的天魂似是经过了漫长岁月的侵蚀,已经逐渐接近干涸,少了那应有的灵动。
支撑他千百年来未曾消散的,是内心的坚守,以及对命运的不甘。遭受重创的灵魂,需要时间的温养。
一把拉满的弓,长时间地保持满弓的状态不变,哪怕是最坚韧的弓弦也会变得失去韧性,就连弓胚都会弯得再也无法伸展。
此时的长河就是那把弓,无边无际的疲倦和虚弱环绕周身,整个神魂也变得萎靡不堪。
逆溯时光的旅途似乎也接近了极限,镇魂鼎已经微不可察地轻轻颤动,越向前,奔流的大河似乎愈发的汹涌,时光的伟力愈发浑厚磅礴。作为偷渡者,稍有不慎,二人就有可能在这长河中化为飞灰。
二人操控着小鼎,这一次他们将顺流而下,回到属于自己的节点。他们尽可能地不做出太多的改变,每一次的出手都有可能在未来产生不可预知的影响。过客和旁观者是最好的选择。
忽然,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唤传来,许阳的身形僵住,艰难地扭转了身体,望向那充满未知、埋藏了太多秘密的大河深处。
长河似乎注意到了许阳的异常,霍然而起注视着许阳,良久,才顺着许阳目光看向大河的上游。
长河没有听见什么,可他知道一定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许阳,虽然和许阳接触的时间不算太久,可是他从未见过有什么东西,能令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失魂落魄,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大河的深处。
终于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许阳深深看了长河一眼,一道空间法则禁锢了镇魂鼎内的空间,足以让长河虚弱的神魂一时无法逃脱。
一步迈出,许阳脚踏大河径直逆流而上,只个呼吸间,修长的身形从逐渐模糊到彻底消失不见了。
没有想象中的浪花翻涌,甚至连一丝声响都没有,许阳如同身处一个幽暗密闭的空间,不辨方向,只能循着那若有若无的呼唤,一步步前行。
亿万年的岁月之力,如同一只无情的巨手,可以碾碎一切存在。黑垂的长发肉眼可见迅速灰白,原本光滑细腻的脸上也逐渐出现了一块块灰色的斑点,一道道皱纹迅速爬满了眼见苍老的脸庞。
他的眼睛也开始失去了光泽,变得浑浊无光,就连那挺直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