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 年 11 月 25 日
暮色裹挟着浓重的烟雾笼罩城市。陈默的掌心被林小羽攥得生疼,少女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却浑然不觉。远处传来消防车尖锐的警笛声,与锅炉房方向冲天的火光交织成噩梦般的图景。他望着救护车远去的方向,母亲苍白的面容在车窗上一闪而过,像片随时会被风卷走的枯叶。
\"得去医院。\" 陈默沙哑着嗓子开口,抬脚却被张审计拦住。老审计员西装肩头落满煤灰,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李建明的人在医院外围布了暗哨,你们现在去就是送\" 话未说完,身后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几个黑衣人从废弃仓库窜出,手中铁棍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林小羽的身体猛地绷紧,陈默能清晰感受到她剧烈起伏的胸腔。他下意识将少女护在身后,摸到裤兜里父亲遗留的机械表 —— 金属外壳的棱角硌着手心,仿佛在提醒他某个未完成的使命。十年前父亲在锅炉房画的三叶草标记、1981 年实验记录里自己的编号、母亲被篡改的诊断书,所有线索在脑海中疯狂旋转,搅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分头跑!\" 张审计突然扯开领带缠住手腕,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决然,\"我引开他们,你们去老厂区的旧锅炉房!那里\" 话音被铁棍破空声打断,陈默拉着林小羽转身就跑,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坠地闷响,张审计的痛呼像根刺扎进心里。
旧厂区的碎石路坑洼不平,林小羽的护士鞋几次打滑。陈默脱下校服外套裹住她的脚,触到她脚踝处一片青紫 —— 是昨天被王建国弟弟拽伤的。记忆突然闪回审讯室里,那个男人扭曲的脸:\"你爸当年求我放过你,可李总说斩草要除根\" 此刻陈默咬得后槽牙发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锅炉房的铁门锈迹斑斑,陈默用机械表卡进锁孔时,手不受控制地颤抖。金属摩擦声中,尘封的往事随着腐臭味扑面而来。墙上挂着的老式挂历停在 1981 年 5 月,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婴儿照片 —— 襁褓里的自己手腕系着微型装置,旁边潦草写着 \"001 号实验体\"。
\"陈默,你看这个!\" 林小羽突然从角落的铁柜里抽出个牛皮纸袋,封口处印着三叶草标志。袋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