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 年 3 月 16 日，凌晨两点。
钟楼的外墙爬满斑驳的藤蔓，在夜色中犹如张牙舞爪的怪物。陈默趴在通风管道口，机械表的金属边缘硌得腹部生疼。下方十米处，红外线光束交织成网，如同盘踞的毒蛇，稍有不慎便会触发警报。他回头望向林小羽，少女正咬着下唇，将父亲的钢笔别在腰间 —— 那支笔被改装成了简易的电路检测仪。
“我先下去。” 张晨压低声音，拍立得挂在脖子上晃荡。少年不等回应，便翻身滑进管道，金属管壁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陈默屏住呼吸，听见张晨落地时的闷哼，紧接着是布料撕裂的轻响 —— 少年的裤腿被尖锐的管道边缘划破，渗出血迹。
“张晨！” 林小羽想要探头，却被陈默一把按住。他的掌心还残留着方才在仓库躲避黑衣人时，触碰到她后背的温度，此刻却凉得惊人。“别出声。” 他凑近她耳边，感觉到少女微微发颤的身体，“相信他。”
张晨蜷缩在阴影里，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盯着最近的红外线发射器，想起三个月前在化工厂被酸液灼伤的疼痛。“这次不能拖后腿。” 他在心里默念，摸出从汽修店顺来的钢丝。当金属丝触碰到发射器的瞬间，电流刺痛指尖，却成功让光束熄灭了半秒。
陈默抓住机会，翻身跃下。落地时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他强忍着疼痛冲向服务器终端。林小羽紧随其后，钢笔在接口处轻轻划动，屏幕突然亮起幽蓝的光。“找到了！” 她的声音带着惊喜，“这个隐藏端口需要双机械表验证。”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陈默想起父亲在日记里画过的齿轮图，图中央两枚交叠的机械表，与此刻屏幕上的图案分毫不差。他摸出自己的表，又看向林小羽 —— 少女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个丝绒小包，里面躺着一枚同样款式的表，表盖内侧刻着 “赠妻” 两个小字。
“这是妈妈留给我的。” 林小羽的声音发颤，“她说关键时刻”
警报声突然炸响。陈默的机械表突然发烫，表盘自动弹开，露出里面的微型芯片。他下意识将两枚表同时插入端口，服务器发出轰鸣，无数数据流在屏幕上炸开。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通风管道落下，三叶草组织首领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不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