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指尖还在微微发抖,“有劳江太医了。”
江城走后,颂芝压抑着喜极而泣的眼泪,吩咐灵芝“去小厨房,让他们用新采的嫩藕煨些百合粥,再炖个鸽子蛋,切不可有寒凉之物。”
待脚步声渐远,她跌坐在脚踏上,用帕子捂住嘴低低啜泣,“娘娘,您盼了这些年终于盼到了,咱们翊坤宫,又要有小主子了。”
香气袅袅中,年世兰缓缓转醒,她只觉额角隐隐作痛,正要抬手去揉,却瞥见榻边趴着的颂芝肩头正剧烈颤抖,压抑的啜泣声混着抽气。
年世兰厌烦得紧,话语中带着三分薄怒,“本宫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颂芝猛然抬头,眼角泪痕未干却已笑弯了眼,“娘娘,您终于醒了!”而后抬手在自己嘴上重重拍了两下,“呸呸呸,娘娘真是越发不忌讳了,什么都瞎说,奴婢这是喜极而泣。”
说着慢慢将她扶起,将软枕妥帖垫在她腰后,年世兰却只觉得她唧唧歪歪,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啰啰嗦嗦的,有话快说,本宫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晕厥。”
颂芝大胆的握住她的手,泪水大颗大颗砸在锦被上,“娘娘,您有喜了。”
锦被滑落一半,年世兰僵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颂芝,“你说什么?”
颂芝跪在塌边,眼泪如流水般,“娘娘,是真的,两位江太医都已来诊过脉,都说已有月余身孕,怎会有假。”
指尖隔着丝缎一寸寸摸着平坦的小腹,眼眶里滚烫的泪终于决堤,声音沙哑,“每每看到她们有孕生产,本宫都很羡慕,这么多年了,原以为再没有这样的福气”
话音被呜咽绞碎,她死死咬住下唇,却止不住浑身颤抖。
颂芝早已哭得说不出话,伏在榻边紧紧抱着主子的腿,“娘娘您终于如愿了。”
养心殿,苏培盛候殿外,望着内阁大臣们鱼贯而出的背影,掌心早已沁出薄汗,小跑进去躬身禀报,尖细的嗓音里带着按捺不住的兴奋。
“皇上,今日真是大喜呀,莞常在前脚平安产下一位公主,华贵妃娘娘又诊出喜脉了。”
原本闭目养神的胤禛倏然睁眼,眼里迸出星辉般的神采,小声爽朗,声音上扬,“此话当真,为何不早些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