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粗气,看也没看地上那具还在微微抽搐的庞大尸体。
抬起粗糙的大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汗水混着血污,抹开一片暗红。
他感受着掌心传来的黏腻和咸腥,那是汗,也是敌人的血。
腰侧,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传来。
他伸手一摸。
一道不算深,但皮肉翻卷的箭创,正往外渗着血。
是刚才夺槊那电光火石的一瞬,不知哪个西凉崽子放的冷箭蹭的。
孙坚低头看了看沾血的指尖,又抬眼扫过死寂的汜水关和脚下华雄的尸体。
突然,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那笑容在渐渐浓重的暮色里,显得格外冷硬,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满足。
“嘿,”他低低地嗤笑一声,声音沙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宣告给这片刚刚痛饮了西凉大将鲜血的土地,“这伤……可比那劳什子、看不见摸不着的破玉玺,金贵多了!”
回营的路不长。
夕阳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印在染血的土地上。
每一步,马蹄都似乎沉重了些。
腰间的伤口,随着马背的颠簸,一抽一抽地疼。
营门口。
程普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搓着手,伸长脖子不停张望。
远远地,终于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赤着精壮的上身,策马而来。
程普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咚”地一下,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脸上的焦灼还没完全散去。
“主公!您可算……”
话没说完,孙坚已经利落地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旁边的亲兵,大步流星就往中军帐走。
程普连忙跟上,抢先一步,掀开了那厚重的营帐门帘。
一股子混合着铁锈、汗馊和血腥的浓烈气味,猛地扑面而来,冲得人鼻子发酸。
紧接着,一股更冲、更霸道的气味,像拳头一样狠狠砸进鼻腔!
浓得化不开的新鲜血腥味里,竟然还混杂着极其辛辣、浓烈、直冲脑门的酒气!呛得人几乎要咳嗽!
帐内。
孙坚大马金刀地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