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地吞噬着一切。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穹,也映出蜀军营地里炸开锅的混乱景象。士兵们惊慌失措地从营帐里冲出,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嘶喊声、救火声、兵刃碰撞声乱糟糟响成一片:“敌袭!粮草着火了!”“快!水!拿水来!”
火光最盛处,几架奇特的木制机械在烈焰中痛苦地扭曲、变形,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那是诸葛亮弄出来的古怪玩意,叫什么“木牛流马”,据说能自己驮着粮草走山路。此刻,这些精巧的机关在无情的火焰里迅速碳化、崩解,焦黑的木料噼啪爆响。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焦糊味弥漫开来,诡异的是,这焦糊味里,竟还夹杂着一丝丝粮食被烤熟的、近乎诱人的米香。
祝融蹲在燃烧的粮堆边缘,手中长标如毒蛇吐信,闪电般刺出,精准地洞穿了一个提着水桶冲过来的蜀军咽喉。温热的血喷溅在滚烫的地面上,发出“嗤嗤”的轻响,瞬间蒸腾起一小片血雾。她看都没看倒下的尸体,目光死死盯住火堆边缘。那里,有几个麻袋被烧穿了底,黄澄澄的粟米正从破口处涌出,被火焰贪婪地舔舐着,发出噼啪的爆裂声,迅速变得焦黑。
“老子的粮!”祝融心疼得眼睛都红了。她不顾燎人的热浪和飞溅的火星,猛地俯身向前,手中长标倒转,用那沉重的精铁尾端狠狠砸开几块燃烧的木料,硬生生在火堆边缘砸开一小片安全区域。紧接着,她竟直接拔出腰间雪亮的弯刀,毫不犹豫地伸向那堆被火焰边缘烤得滚烫、部分已经发黑的粟米!刀尖小心地插入灼热的米粒中,手腕轻巧地一挑、一拨,将那些尚未被完全烧焦的、滚烫的粟米从火舌边缘抢救出来,拨到自己脚边的地上。灼热的气浪炙烤着她的脸和手臂,汗水刚渗出就被烤干,皮肤紧绷发痛,弯刀的刀柄也烫得握不住,她却浑然不觉,所有心神都凝在那一点点被抢救出来的活命粮食上。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而狂放的脚步声咚咚咚地由远及近,地面似乎都在随之震动。浓烟与火光交织的背景下,一个魁梧如山的身影大步冲了过来,浑身浴血,活像刚从地狱血池里捞出来。正是孟获!他右手提着一把还在滴血的鬼头大刀,左手赫然抓着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那颗头的发髻散乱,脸上凝固着惊骇与不甘,正是蜀军留守营寨的一员偏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