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手将方胜弹向房梁,正撞上探子欲撤的脚尖。黑衣人闷哼一声,腰间令牌\"当啷\"坠地,上面\"绣衣\"二字沾了香灰。
汉子抬脚碾住令牌,短刀不知何时已抵住探子咽喉:\"袁公路的人?还是曹孟德的狗?\"他问话时嘴角带笑,眼里却半点温度都没有。于吉用藤杖挑开刀尖,铜铃在探子耳边晃了三晃:\"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丹阳的局,不是谁都能来落子的。\"
探子连滚带爬冲出破庙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于吉站在残破的门槛前,道袍上的八卦纹渐渐停了转动。葛衣汉子系紧腰间红绸,突然朗声笑道:\"好一个"乱世浮生,且看谁主沉浮"!\"这话听着耳熟,倒像是某位江东将领的口头禅。
山风吹散晨雾,露出丹阳城青灰色的轮廓。于吉的藤杖在青石板上敲出脆响,九节铜铃叮叮当当,惊起林间早起的山雀。谁也没注意,昨夜符水凝成的八卦图案上,正冒出嫩绿的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