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
窗外雨势更急了,芭蕉叶子被打得东倒西歪。张角突然想起上月给邻村驱邪时,那中邪汉子突然瞪着眼嘶吼\"苍天已死黄天立\",被老族长一棍子敲昏过去。当时只觉得是癔症,如今想来
突然,帛书上的符咒游动起来,像蚯蚓钻土似的扭成新字:\"汝若惧,可焚之。\"张角喉结上下动了动,手指头刚碰到火折子,又缩回来。东厢传来老母亲撕心裂肺的咳声,混着雨打窗棂的节奏,催命似的。
他鬼使神差地咬破食指,照着帛书描了道符。血珠子刚渗进朱砂纹路,屋外轰隆一声炸雷,震得陶罐蹦起三寸高。一道紫电劈在院中老槐树上,焦糊味混着雨腥气涌进来。张角突然觉得掌心发烫,低头看见符咒在手心烧出个莲花印,耳边响起个炸雷似的声音:
\"雷公助我!\"
这声吼震得他天灵盖发麻,分明是自己嗓子里蹦出来的。灶膛里的死灰突然复燃,火苗子窜起老高,竟显出个三头六臂的神将虚影。张角腿肚子转筋,扑通跪在地上,怀里帛书哗啦啦全展了开来。
\"大贤良师!大贤良师!\"
急促的拍门声混着雨声传来,张角手忙脚乱卷起帛书塞进怀里。开门见是村东头的赵铁匠,蓑衣都顾不上披,满脸雨水混着眼泪往下淌:\"快去看看我家虎子!浑身滚烫说胡话,眼瞅着要不行了\"
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泥汤里,张角怀里的帛书烫得心口发疼。刚进赵家院子,就听见屋里传来\"哐当\"一声,接着是妇人哭喊:\"虎子撞墙了!快按住他!\"
冲进屋只见七岁男童被三个汉子按在炕上,额头汩汩冒血,眼珠子翻得只剩白仁,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声。张角伸手搭脉,指尖刚碰到皮肤就缩了回来——那皮肉烫得像烙铁!
突然,男童浑身绷成弓形,竟把三个壮汉都掀翻在地。沾血的额头显出个诡异的符文,张角定睛一看,竟和帛书上的\"瘟\"字分毫不差。怀里的天书突然剧烈震动,朱砂符文透过粗布衣裳渗出红光。
\"都退后!\"张角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咬破舌尖喷出口血雾,手指蘸着血在男童额头疾书。说也奇怪,那血符刚写成,男孩浑身抽搐戛然而止,额头原有的黑符像活蛇般扭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