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印正在融化。
\"是时候了。\"宫娥拾起碎瓷片划破掌心,血珠滴入积水竟化作q版卡牌小兵。少年感觉有冰凉的手指覆住自己手背,大乔的语音在颅内清晰回荡:\"这琉璃灯,终究照不亮\"
暴雨在某个瞬间静止,悬停的水珠里都映着卡牌花纹。少年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坐在相同位置,对面穿的确良衬衫的男人正翻开界大乔初代卡牌。茶摊老板养的老猫炸着毛窜过牌桌,碰翻了说书人装着老物件的藤箱。
\"哗啦\"一声,泛黄的《三国杀》初版说明书飘到积水里。少年瞥见某页边注的小字:\"大乔设计灵感取自建业江心打捞出的古镜\"他忽然明白什么似的转头,正看见宫娥皱纹里嵌着的胭脂痣——和卡面佳人额间那点朱砂分毫不差。
静止的雨幕开始倒流,江心宫灯缓缓沉入水下。少年手中的琉璃卡牌浮现裂纹,大乔的语音渐渐微弱:\"铜镜留给\"他本能地伸手想抓取空中消散的虹光,却只接到一片带着体温的牡丹花瓣。
茶摊灯泡重新亮起时,积水里飘着十二张红桃闪牌。胖子哆嗦着翻开自己角色牌:\"我界陆逊的连营技怎么变成"拾灯"了?\"汉服姑娘擦拭着手机屏幕:\"资料站恢复正常了等等!大乔原画什么时候多了盏河灯?\"
对岸传来渔家号子,晚霞给江面镀上金边。说书人颤巍巍捡起铜镜,镜面映出大乔牌背的烫金纹路。少年校服上的水迹自动聚成\"国色\"二字,又悄然渗入布料消失不见。
穿堂风再次掠过茶摊,带着皖城桃花的淡香。谁也没注意老榆树下多了盏青瓷河灯,灯面尚未干透的墨迹正勾画着某张未问世的卡牌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