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子嗅了嗅,突然笑出声:\"这银子在库房搁了有十年吧?霉味比马粪还冲。\"当夜营中多了二十袋狼牙箭,少年倚着箭垛擦刀时,听见值夜的士卒嘀咕:\"那疯子把银子全换了箭支。\"
当夜突袭敌营,单骑踹翻七顶毡帐。火光中掠走的狼头旗,后来成了并州军营的夜壶布。丁原抚掌大笑:\"文远之勇,当封"雁门飞将"!\"少年却盯着地图上的合肥方向,指节捏得发白——那里有更广阔的战场。
三更天的草原露水最重,张辽把皮甲浸在溪水里泡了半个时辰。湿牛皮贴着后背的凉意让他想起去年冻死的斥候,那人的手指也是这样冰冷。七顶牛皮帐围着篝火排成北斗状,正中那顶挂着九尾白狼旗——鲜卑大当户的象征。
\"锐不可当!\"少年突然暴喝,惊起夜栖的渡鸦。战马人立而起,铁蹄踏翻第一顶营帐时,沉睡的胡人还没摸到枕边弯刀。火把投进羊脂桶的瞬间,张辽已经掠过旗杆,狼头旗缠在刀柄上猎猎作响。
回营路上,少年把旗帜揉成一团塞进马鞍袋。次日清晨,这面曾让边民胆寒的战旗出现在茅房,被伙头军老赵拿来当擦手布。丁原巡视至此,盯着旗角残缺的狼头纹看了半晌,突然放声大笑:\"雁门飞将在此,何愁胡马度阴山!\"
庆功宴上,张辽却缩在角落盯着牛皮地图。烛火在合肥二字上跳动,他无意识摩挲着刀柄缠绳。帐外传来巡夜士兵的梆子声,少年突然攥紧拳头,指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东南方传来的战报说,那里刚修好的新城墙,正在等待真正的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