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见素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
梦中那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又来了——这次他没有站在血海中,而是站在医学院的解剖台旁,手中那把古怪的青铜剑正滴着黑色的液体。最可怕的是,解剖台上躺着的是小林,她的胸口有一个巨大的空洞,和谢归宴幻象中的一模一样。
窗外,行宫的庭院笼罩在黎明前的微光中。温见素摸向胸前的护身符,红宝石微微发热,像是在回应她的不安。
\"纸仆?\"她轻声呼唤。
没有回应。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显得突兀。温见素下了床,赤脚踩在地毯上,向门口走去。她需要一杯水,或者随便什么能让她冷静下来的东西。
走廊比卧室更暗,只有墙角的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温见素摸索着向厨房走去,却在拐角处猛地停住——走廊尽头站着一个高瘦的人影,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谢谢归宴?\"她的声音在颤抖。
人影没有回答。温见素的手腕突然一阵刺痛,契约印记发出微弱的青光。就在这光芒亮起的瞬间,那个人影猛地转身——
那不是谢归宴。
那东西有着人形的轮廓,但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裂到耳根的大嘴,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尖牙。它的手臂异常修长,指尖几乎垂到膝盖,皮肤呈现出死尸般的青灰色。
\"新娘\"它发出嘶哑的声音,\"纯阴之体\"
温见素想尖叫,但声音卡在喉咙里。她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墙壁。那东西开始向她移动,动作诡异得像是在滑行而非走路。
就在它即将触碰到温见素的瞬间,一道黑影从天花板俯冲而下,挡在她面前——是纸仆,但比平常大了三倍不止,纸片身躯边缘锋利如刀。
\"退下!\"纸仆的声音不再是平常的尖细,而是带着金属般的铿锵,\"伤害契约新娘者,魂飞魄散!\"
那怪物嘶吼一声,挥爪攻击。纸仆灵活地闪避,同时从身上撕下一片纸,化为利箭射向怪物。箭矢穿透怪物的肩膀,带出一股黑血。
温见素趁机向卧室跑去,却在半路被另一只同样的怪物拦住。这只更大,胸口有一个发光的符文,与谢归宴给她的护身符上的纹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