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宴离开后,温见素在偌大的寝宫里转了一圈。
这房间比她想象中还要诡异——看似古典的中式陈设中混杂着许多无法解释的细节。墙角的自鸣钟指针是倒着走的,梳妆台上的铜镜偶尔会闪过不属于这个房间的画面,最可怕的是那些烛火,无论她走到哪里,火光都会微微向她倾斜,像是在注视着她。
温见素在窗边停下。如果那能称之为窗户的话——窗外没有风景,只有一片涌动的血红色雾气,偶尔雾气散开时,能看见下方似乎有无数的建筑尖顶,全都笼罩在幽绿的光芒中。
\"这就是冥府?\"她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镯子冰凉依旧,但戴了这么久,竟开始有一丝温度,像是正在慢慢适应她的体温。
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从背后袭来。
温见素猛地转身,发现房间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正是刚才那个白袍老者。他站在那里,枯瘦的手指交叠在袖中,脸上带着令人不适的笑容。
\"新娘大人。\"老者微微躬身,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老朽是第七殿的引魂使,奉长老会之命,提前为您验身。\"
温见素后退一步,后背抵上窗棂:\"谢归宴说三天后才验身。\"
老者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冥王大人事务繁忙,长老们担心他判断失误。\"他向前迈了一步,房间里的烛火立刻变成了幽绿色,\"毕竟,活人冒充阴女混入冥府,可不是小事。\"
温见素感到手腕上的玉镯突然收紧了一下。她警觉地盯着老者:\"你想干什么?\"
\"只是确认一下。\"老者从袖中掏出一个漆黑的罗盘,上面刻满了血色符文,\"请新娘大人滴一滴血在上面。\"
直觉告诉温见素绝不能照做。她环顾四周,寻找可能的逃生路线,却发现房门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整个房间变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别费心了。\"老者咯咯笑着,声音像是骨头在碰撞,\"没有冥王大人的允许,谁也进不来——\"他顿了顿,\"当然,也出不去。\"
温见素的手指摸到了谢归宴给她的那块玉佩。她紧紧攥住它,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镇定了一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