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复,你可不要做蠢事!为她遮掩!避重就轻!她要在前朝广纳女官的事你难道不知?”
容复闻言神色瞬息万变,他朝容首辅看去,微微眯起的眸中带着探究和深思。
“父亲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沈雾是手眼通天,但凡事只要做过必留下痕迹。”
沈括大怒:“容复!你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你竟然帮她瞒着!”
“并非隐瞒。”容复又拿出一本折子,表情有些阴沉,“只是觉得此事蹊跷。”
容首辅抢过折子交给皇帝,他快步逼近容复,压低声音道:“容复!我容家世代忠君,你若起了什么别的心思,便不是我容家的人!说,此事为何密而不报!”
“这本折子,我入府第一次便发现了。”容复直视父亲愤怒的双眼,语气冷静如冰,“长公主行事向来滴水不漏,为何这次如此轻易暴露?父亲难道不觉得奇怪?”
容首辅冷哼一声:“自以为是!告诉你,她派去打点的官员,是我和皇上安插的棋子!这么多年她都没察觉,还委以重任!”
“这么多年,她会发现不了身边的暗探?”容复字字如刀,眼中满是质疑。
沈括冷笑出声:“你倒是会抬举她。”
容首辅的目光几乎要将容复灼穿,在父亲的逼视下,容复皱眉重重吐出浊气,低头沉声道:“微臣不敢。”
“朕以后再跟你算账!”沈括将折子狠狠砸在御案上,“当务之急,是先治她牝鸡司晨之罪!”
容首辅神色冷肃:“微臣即刻命都察院的御史们连夜拟折,弹劾她窃国误政。明日早朝,定要打她个措手不及!”
翌日早朝上,等边关奏事结束,御史中便有人站了出来,芴板高举过头顶,说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启奏。”
“微臣要弹劾长公主罔顾祖制,妄图在朝堂广纳女官,此乃牝鸡司晨之举,必将动摇国本!请陛下严惩长公主!”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哗然一片。
沈括没急着回答,而是静静等待着更多人站出来声讨沈雾,好顺水推舟断送她的安排,可他耐着性子任由下头窸窸窣窣讨论了半天,竟也只有那一个御史站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