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唱声:“皇上驾到——”
沈括步伐沉重的迈进殿内,珠帘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他躬身道:“皇姐,母后。”
沈雾回过头,“皇帝怎么如此憔悴,昨夜没睡好吗?”
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沈括眼下,他身上的龙袍整齐的没有一丝褶皱,却偏偏显得宽大许多,更显得里头的身子单薄细瘦。
生怕裴谨行招供,担惊受怕了一整晚,沈括根本就没合过眼睛,谈什么睡得好。
他嗄声说:“朕、担心母后,所以没睡好。”
沈括看着沈雾的眼睛,努力平复声音:“皇姐,裴谨行,可招了什么吗?”
“本宫刚醒就听说母后醒了,还没去过镇抚司。”
沈雾笑着说:“皇帝不必心急,不论裴谨行招不招,招了什么,本宫都会让他们原样抄录一份口供送到御前。”
“是,是。”
“既然皇帝来了,本宫就回去了。内阁积压了不少折子,看皇帝现在这样也不便批阅,本宫乐意代劳。”
皇帝和窦太后有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了寿康宫。
人前脚刚走,沈括便吩咐陈旺:“让太后寝宫外的禁军全都滚远些!内宫岂容他们近身!”
“是。”
确认外头没了动静,窦太后才朝沈括扑了过去,将他上下摸索了一番。
“没受伤吧?那些刺客没拿你如何吧?”
“母后放心。容复救驾及时,儿臣只受了轻伤,已经包扎好了。”
沈括咬着牙满心不甘,“这次,是儿臣疏忽了,没想到她警惕心这样强……”
事到如今,再不知是沈雾请君入瓮,故意让他自食恶果,沈括就是真的没脑子了。
窦太后:“哀家早就告诉过你,让你千万小心不要自讨苦吃!现在好了!她不但有了理由撤换禁军,如今裴谨行在她手里,那软骨头能撑得住几道刑罚!只怕她现在过去,就拿到口供了!”
“母后放心,从她那里问出的口供,儿臣自有办法让下头无人敢信。”
窦太后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不成,留着始终是祸患。”
沈括喉结滚动,“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