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惮的看着沈雾。
沈雾兀自坐了下来,嗓音温润和煦:“母后似乎害怕儿臣,这是为何?”
“为何你自己心里清楚。”
“儿臣真的不知,儿臣哪里做错了。”
窦太后倾身过去,“皇帝和哀家为何会遇刺?为何刺客会找上皇帝和哀家,你却平安无恙!咳咳咳……”
沈雾:“刺客如何探听的消息,儿臣岂会知道呢。况且儿臣之所以躲过一劫,是因天意让那棵树倒下,碰巧拦住了儿臣的去路。儿臣本事再大,也不能让好好的一棵树突然就那么倒下吧。”
“而且裴谨行和儿臣身边的霁风都看过,那棵树是树根老化才会倾倒,并非外力所致。”
“谁、谁说的!若是提前把土挖的松软了,适时借力,树自然就——”
窦太后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仿佛一个老化的物件,一点点扭动脖子朝沈雾看去。
沈雾依然那样温和的看着她,慢悠悠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母后所言……倒也有道理啊。”
窦太后瞳孔颤动,吸进去的凉气将整个身子也冰冻住了。
沈雾知道。
沈雾一定早就知道了皇帝的布置!
她隐忍不发,为的就是这一日!她能堂而皇之的撤换宫内禁军,把皇宫变成她囚禁自己和皇帝的牢笼!
身边全都是沈雾的人,若是她哪日不高兴,让他们秘密除掉自己和皇帝,恐怕到时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唱声:“皇上驾到——”
沈括步伐沉重的迈进殿内,珠帘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他躬身道:“皇姐,母后。”
沈雾回过头,“皇帝怎么如此憔悴,昨夜没睡好吗?”
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沈括眼下,他身上的龙袍整齐的没有一丝褶皱,却偏偏显得宽大许多,更显得里头的身子单薄细瘦。
生怕裴谨行招供,担惊受怕了一整晚,沈括根本就没合过眼睛,谈什么睡得好。
他嗄声说:“朕、担心母后,所以没睡好。”
沈括看着沈雾的眼睛,努力平复声音:“皇姐,裴谨行,可招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