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哂笑了声。
她不疾不徐道:“你们不必审他,只管怎么狠怎么打,要叫人看一眼他的伤就心悸的程度。”
霁风颔首:“属下领命。”
“公主——”一名禁军跑了过来,拱手行礼,“有个太监鬼鬼祟祟在镇抚司外窥视,属下记得他似乎是在乾清宫伺候的,不知是否要押起来?”
“不必,你们只当没发现他,让他听。但不许让他见到裴谨行。”
“是。”
夜半时下了一场雨,皇宫本就压抑的氛围更浓了几分,这一晚有不少人辗转难眠,翌日清晨,沈雾刚起便有姑姑传话,说窦太后醒了。
小雨淅沥,沈雾乘着撵轿来到寿康宫,寝宫内,窦太后靠坐在床榻上,并未装饰,连嘴唇都是白的。
沈雾走上前略略欠身,“母后万安。”
窦太后倏地朝她看来,她十指抓住身下锦被,指甲将金丝都勾了起来,声音低沉裹着不易觉察的怒火:“你来了。”
“听闻母后醒了,儿臣一刻也不敢耽误。”沈雾看了眼一旁的太医,“太后身体如何?”
“回公主,太后凤体康健,只是受了惊吓,需得静养些时日。”
流心给沈雾搬了个绣凳,沈雾顺势坐下,笑着说道:“母后没有大碍,本宫也安心了。母后放心,刺客一事儿臣已经在派人查了,想必不日就会有结果。莲花教儿臣也准备在看过母后之后,去与朝中大臣商议,派兵清剿。”
窦太后:“皇帝呢?皇帝怎么样了?”
“皇帝无事。本宫已经差人去告知皇帝母后您醒了。”
窦太后盯着沈雾,从她话中嗅出一丝不对劲,“哀家让外头的人先去告诉皇帝哀家醒了,结果他先去告诉了你?大胆奴才!晓柔,把那狗奴才拖到殿外杖刑二十!叫他胡乱传哀家的命令!”
“是。”
“姑姑不必去了。”
晓柔来去也不是,僵在了原地。
沈雾笑着对窦太后说:“昨夜这宫内的所有侍卫已经被本宫换了一遍,新当差的是从城外军营拨来的,暂时还未习惯宫内的规矩,现今当差的人少,打了他便少了个人保护母后,母后还是放了他吧。”
“你撤换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