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生,推开门走出办公室。
身后那片虚掩的窗帘,在空气里无声摇晃着,落下一道极淡的光影。
仿佛什么正在慢慢逼近。
——
京音作曲楼三层,编曲教室内。
宽敞明亮的教室里,一整排音频工作站依次排列,灯光打在每个人的键盘与显示器上,映出不同神情:专注、紧张、还有迷茫。林恩站在讲台前,身旁是一块投影屏,上面播放着一段他自制的编曲范例。
他的声音不高,但极清晰:“你们听,前半段的弦乐是为了建立氛围,用的是大调六度叠音,但重点在于它后面的转换——注意,是突然进入小调,搭配三连音的木管,才能制造出情绪的收紧。”
说着,他轻点鼠标,那一段乐音随之响起。整个教室随之一静。
“你们不能只是把旋律写得‘好听’,你们要知道它在说什么。”林恩的语气依旧温和,但眼神锐利。
“音乐,不是装饰,而是语言。你不让它说话,它就永远只是工具。”
他走下讲台,巡视着每个学生的屏幕,偶尔俯身点评几句,有时拿起笔亲自标注修改思路。有人忍不住问:“林教授,这种转调在流行乐里是不是太复杂了?”
他笑笑:“听起来复杂的,不一定不受欢迎;受欢迎的,也不代表要简单。你们要学会站在听者的情绪前面一步——而不是被情绪推着走。”
课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学生们陆续收拾东西离开时,有人悄悄感叹:“他今天状态好像比上周好多了。”
可林恩转过身去,脸上的笑意一收,眉眼间的疲态瞬间浮现。
等到教室空了,林恩最后锁上门,把讲稿和耳返收进背包,绕过走廊尽头的杂物间,轻轻推开一扇毫不起眼的小门。他站在那儿,轻声喃喃一句:“开启。”
那一扇门后,是一道隔着现实与非现实的缝隙。他没有多作停留,迈步进入。
下一秒,他的身影便从京音完全消失。
——
南城区·旧工业区,时间下午三点四十二分。
整个片区早在十年前就废弃。被风吹烂的招牌、锈迹斑斑的铁轨和倒塌的仓库结构,在秋日阳光下显得尤其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