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后的远山之后。
晚霞已退,月色悄然洒下,空气中带着些夜晚才有的冷冽。林恩牵着邱白的手,顺着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一路走进庄园深处。他在一扇藏在爬山虎后的老旧木门前停下,抽出钥匙,门锁咔哒一声,厚重的木门缓缓打开。
“来,我带你看看我小时候最常偷偷躲的地方。”
里面是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墙上嵌着老式的油灯,昏黄的灯光将每一块石砖的纹理都渲染得仿佛老画册中的浮雕。二人踏下石阶,脚步回荡在酒香氤氲的静谧中。空气中弥漫着橡木、葡萄发酵和岁月沉淀的混合气息。
酒窖的空间广阔而幽深,整齐排布的酒架从地面一直堆到天花板,仿佛无尽时间被封存在这些瓶瓶罐罐里。林恩走到一排最靠后的酒架,随手取下一瓶酒,抹掉瓶上的灰尘。
“这是父亲二十年前亲自封藏的。”他转过身,把酒递给邱白,“上一次我来,是在我妈妈去世之后。”
邱白轻声问:“你一个人下来的?”
林恩点头:“那时候没人知道我在哭。我就躲在酒架后,听着酒瓶之间偶尔响起的咔哒声,一声一声地数过去,好像这样,世界就不会太快崩塌。”
邱白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握住林恩的指尖。
林恩把酒搁在旁边的长木桌上,找了两只干净的玻璃杯:“不如,今天我们来开这瓶。”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开瓶器娴熟地打开了瓶塞。酒液倒出时是深红而浓郁的,映着烛光,像是陈年未说出口的心事。
他们在长桌两边坐下。邱白手中捧着酒杯,喝了一口,立刻被扑鼻的醇香和微微的苦涩呛到,皱着脸说:“好烈……”
林恩笑了,举杯碰了一下他的杯沿:“成年人的味道,慢慢来。”
邱白也笑:“你小时候偷喝过吧?”
林恩坦然点头:“偷喝过一口,结果那晚胃痛到差点晕过去,被父亲发现了,罚我一个月不能碰琴。”
“那你都干嘛?”
“就在这儿看酒瓶,给每一瓶都编了个故事。”林恩伸手指着其中一排:“那边的我编成了一个国王的地窖,每一瓶都是他的秘密;那边是爱人们藏情书的地方;最中间那瓶,我说是……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