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的自画像,看着被压扁的手指、折断的五官、变形的人类身体——这些明明扭曲到极端,却无比真实地直击心灵。邱白眼神微沉,像是看见了某种被抽空的情绪在画布里晃动。
林恩轻轻地碰了碰他:“你还好吗?”
邱白回过神来,嘴角抿着轻笑:“这些画太……吵了。”
林恩低笑:“对,这就是毕加索。风格永远像在拽着你下坠,再突然把你抛上来。”
他们一路上楼,站在一个朝南的露台窗前,能俯瞰整个玛黑区的屋顶和远处圣路易岛的尖塔。风穿过展馆走廊,带着干燥的空气和纸张的气息。
邱白终于轻声说:“我小时候画画,总想着线条要工整,色彩要干净。可现在看这些东西,觉得那些‘规则’全是笑话。”
林恩望着他,认真点头:“你是天生的艺术家,那些规则,从来不是为你写的。”
邱白扭头看着他,眼睛里有些微微泛红,嘴角勾出一点点羞涩的笑意:“……你又来哄我了。”
“不是哄,是实话。”林恩捏了捏他的手指,语气轻柔却无比笃定。
展馆的光投在他们并肩的影子上,像两条交织的线,不断穿过历史,也不断画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