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生们又一次在毕业作品上“惊人发挥”。
坐在办公室里,一张张乐谱摊在桌上,林恩翻阅着,眉头越皱越紧。
“这节奏……你是想让交响乐团在台上爆炸吗?”
“这个调式的转调太突兀了,根本接不下去。”
“你是怎么把一个三分钟的小品写成了钢琴协奏曲的铺排?”
他的语气一向温和,但到了这个时候,也难免会带上一点不耐。林恩最怕的就是学生写出“空洞的复杂”,那是一种对音乐毫无敬畏的态度。
“林老师……”一个胆子最大的研究生推门而入,小心翼翼地递上修改后的版本,“这是我改过之后的……可以过一遍吗?”
林恩头也没抬:“放这儿吧,等我看完这一摞。”
“啊、好……”
门关上,林恩揉了揉眉心,靠进椅背叹了一口气,望向窗外。五月的阳光打在他侧脸上,显出一丝疲惫中的冷峻。他其实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今年这届研究生太不省心,而他又恰好是最负责任的那一个。
偏偏这个点,邱白还在学校写速写练习,不能来救他。
他无奈地低声道:“真想把你们统统打包送去让伯克利骂一遍,效果应该立竿见影。”
林恩叹息一声,把下一份乐谱拿起来,继续这场“耐心与节奏”的战斗。毕业季,注定是热闹与崩溃交织的日子。
办公室的窗帘被风吹得轻轻飘起,林恩正低头翻看着一份“创作理念说明”稿纸,看着看着,他忽然“砰”地一下把纸摊回桌面,手掌撑着额角,长叹出声:
“你们虽然不会在学术界让我感到威胁,但让我在教育局一败涂地。”
语气平静得像钢琴上按下一个干涩的低音,尾音里却全是无法掩饰的绝望与疲惫。
隔壁桌的同事正啃着苹果,一听这话愣了一下,悄悄瞄了一眼林恩,笑着顺手从自己抽屉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论文递了过来:“哎,我看这篇还行啊……你瞧瞧,写得挺清楚,理论也没错。”
林恩接过来随手翻了两页,淡淡扫了几眼,合上,语气依然平淡,却透出一点几乎要放弃抵抗的无奈:
“在普通人里,确实算得上不错……但问题是——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