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
“林恩,”她继续说,“他不是你的弱点。你要记住,他是你仍然选择成为‘人’的理由。”
沉默良久,林恩才再次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好。”
澄音微微点头,将镜片轻送入虚空,化作一道光融入邱白梦境深处。
“我不会干预你们之后的对话。但他接下来,会梦到更多。”
她转身欲走,又忽然停下,语气微微一顿:“你知道他对你说了什么吗?”
林恩没有回应。
忆者轻声重复了一遍:
“‘如果你真的离开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片刻沉寂。
林恩闭了闭眼,轻声吐出一句:
“那我只能赌,他不会恨我太久。”
澄音走后,林恩仍坐在那里,直到窗外的月亮走到了夜的中央。
他的目光落在那扇紧闭的卧室门前。
——他知道,门的那一边,有一个梦越来越深,也越来越近了。
——————
夜深之际,邱白沉沉睡去,意识却再度被拉入那个不属于现实的空间。
梦境一开始,是林恩的身影。
他站在熟悉的学院演奏厅里,身后是空无一人的观众席,黑色风衣飘动着,长杖在掌中凝现。空气中弥漫着混乱的气息,一如那晚的雨林,腥甜、残忍、无序。
梦的节奏很快脱离了艺术家习惯的梦境逻辑。现实中的构图、色彩、视角都在逐渐扭曲,被一幅幅“真实”的片段取代——
——林恩眼神冰冷地面对着翻涌的黑雾;
——他身后骤然绽放的金色时间齿轮,旋转着逆转法则的光芒;
——还有那一刻,他抬起法杖,望着自己,语气疲惫却无比坚定地低声说:“对不起。”
那一杖击中自己额心的感觉,在梦里再次清晰得让人发颤。不是疼痛,而是被某种力量彻底剥离的虚无感。
梦到最后,是林恩抱着自己奔回家的场景。
那种温热的怀抱,那种悄声低语里带着微微颤抖的情绪,还有清理记忆前,他指尖拂过额头时短暂的犹豫——这些情绪太真实了,真实到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