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拉尔一怔,薄唇动了动,支支吾吾地开口:
“我……我只是……看到你的伤……”
“伤?”伯克利轻笑了一声,那声音不似笑,更像刀子,“我没死,你就该继续藏着。我不需要光来怜悯我。”
“不是怜悯,”佐拉尔急了半分,向前一步,“我只是……不敢见你。”
这句坦白,像重锤落地。
伯克利猛地转过身来,盯着他,声音冷得像冰封之水。
“你不敢见我?那你当年走的时候呢?你连一封话都没留下。连羽毛……都没留给我一片。”
音里没有怒意,却满是疏离。他的语气像是一柄钝刀,一下下地划着佐拉尔心头那片柔软的羽面。
佐拉尔怔住,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什么。
“你不是光吗?”伯克利笑了一下,“你不是应该照耀万物、拯救众生?我算什么?一个堕落的死神?一个无光可依的旧物件?”
佐拉尔皱起眉头,轻声道:“你不是。”
“可你走了。”伯克利抬起头,蓝瞳一寸寸染上苦涩,“在我最狼狈、最卑微的时候,你不在。你从未现身,你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每天在舞台上表演,在聚光灯下唱着我们曾经写的歌,我一次次伸手去抓那道光,可你从来不回应。”
他顿了顿,低低笑起来,“我以为你死了,或者说,我更愿意你是死了。至少那样,我才不会觉得你是故意……丢下我的。”
风吹起他的银发,遮住了半张脸。声音轻轻地,几乎听不见:
“可你还在,佐拉尔。”
佐拉尔像是被这句话抽了一耳光,一步也无法上前,声音几不可闻:
“我……我不敢。”
伯克利猛地转过头,语气危险地压低:“你说什么?”
“我不敢见你……”佐拉尔终于开口,眼底浮起细碎的光屑,他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怕你恨我,怕你已经不再是那个愿意在黑夜里等我、跟我一起飞翔的伯克利。”
“我看着你堕落,看着你在人间苦苦挣扎,我的力量……不能出手。因为你是死亡,堕落与挣扎,本就是你存在的一部分。”
“我想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