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大衣,风把他银灰色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眸子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不过你在这乱扯空间又喝闷酒的做派也太明显了,我要是再找不到你,就该考虑是不是你在对时空做手脚自我封闭了。”他走近几步,站在林恩身后,一只手插着兜,另一只手伸出来:“给我来点。”
林恩递过去瓶子,没有多言。
伯克利仰头喝了一口,然后低头打量着好友的侧脸,目光从他轻蹙的眉头一直滑落到他微微泛红的眼角,才慢慢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越来越不像‘时间’了?”
林恩沉默了很久,直到风小了一些,他才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低声说:
“我也想像普通人那样,和所爱的人一起过年。哪怕只是坐下来吃顿饭,说几句话,就很好……可你知道的,我不是。”
伯克利坐了下来,把酒瓶搁在两人之间,靠在塔顶一侧,说:“那又怎样?你有选择。我们都没资格决定自己是什么,但至少我们可以决定怎么去忍着不崩。”
林恩偏头看他,那眼神里像是飘着雾,终于轻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学会劝人了?”
伯克利挑眉:“你以为我在劝你?我只是怕你要是哪天真不见了,我得被秩序残魂追着问责,说我没管住你。”
林恩看着他,眼里笑意淡淡的,又有些感激。他知道,伯克利不会轻易说关心,可他总是在自己最冷的时候出现。
两人就那样坐着,风在他们身边来回拂过,像是时光也不敢打扰此刻的沉默。
“我答应她了。”林恩忽然低声说,“照顾好他。可我……我怕有一天,我连我自己都照顾不好。”
伯克利没有回应,只是把酒瓶再次递了过来。这一次,他的声音平静,像是深渊中漂浮出的回响:
“你要是真不想让他受伤,就别先把自己弄丢了。”
林恩接过酒,喝了一口,没再说话。
夜色很深,伦敦在脚下沉睡不语。
而塔顶的两位管理者,像是从古老神话中走来的影子,悄悄地守着一个世界的静默年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