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摸上她眼角的那颗泪痣。
他记得她说话时嘴角的弧度,记得她喜欢把头发别在耳后,记得她小巧的耳垂软软的,没有耳洞——这些细节比苏恒更像。
她就站在他的面前,那样鲜活。
他不可置信,心中是狂喜,是愤怒,是痛苦。
他想抱住她,确认她的体温,确认这不是幻觉。
他又想质问她,问她这些年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找他,为什么要让他独自面对这个没有她的世界。
回忆从未褪色,在胸腔疯狂翻涌着,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扎在他的心上。
他不受控制的再次向前迈出一步,脚下却踩到了地上的婚纱裙摆。
顾沅甫蓦地意识到,此刻他的身旁还站着苏恒。
心脏骤然像被两股力量撕扯。
记忆与现实,愧疚与欲望,不停的割裂着他。
安乐悠微微抬着下巴,眼神自上而下地扫过来。
“谢子安,我回来了,这个赝品,你还要吗?”
她说话的节奏缓慢,仿佛笃定了这个男人会服从她的掌控。
这就是安乐悠该有的样子,是他记忆中高傲和骄矜的样子。
往往,她一旦露出这样的神情,谢子安就会立刻臣服。
顾沅甫身体僵硬,他没有动,没有出声,甚至不敢呼吸太重,仿佛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打破某种平衡,让他的世界崩塌。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婚纱店暖黄的灯光忽然变得刺眼,苏恒的心脏很疼,疼得她几乎要弯下腰去。
可她没有。
她只能故作轻松的松开攥着婚纱的手,低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割开顾沅甫的沉默。
“原来如此。”
她低头看向婚纱的裙摆,那第一眼就很喜欢的星辰轨迹,此刻却像宇宙中无数流星体,纷纷朝着她的心脏砸来。
难怪他总看着她出神,原来他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人。
难怪他第一眼就爱上了她,他爱的,是他怀念中的那个人。
难怪他总爱摩挲她的眼角,这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标记。
难怪他愿意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