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成何体统!”
周非白自嘲的笑了,“外公,我和他,是兄弟吗?”
季泰州被他问的怔了怔,周非白继续说道:“我不过是个跟您有血缘关系的野种,他才是您的正统外孙,您至今都不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您自己难道忘了?”
季泰州眯起眼睛看了他片刻。他的两个好外孙,为什么偏偏都喜欢上了安乐悠?
而在不久的将来,他又不得不要了她的命,真是孽缘!
季泰州不想管别的,他现在只希望顾沅甫一辈子都不要知道这件事。
他苍老的声音带着压迫,“我不管你知道多少安乐悠的事,但是你必须管好自己的嘴。”
周非白点头,顾沅甫都被困在这里无法动弹,他又有什么本事去抗衡?他说,“你要跟我保证,不管你想做什么,留她一条命。”
周非白想保安乐悠的命,言外之意,季泰州可以用那颗肾,但姜新瑶不能。
季泰州斥道:“你为了她,连你妹妹的命也不管了吗?”
周非白痛苦的说道,“为什么不能找别人?你们为什么非要用她的、她的……”
“为什么?”季泰州突然低笑一声,因为留着安乐悠迟早是个祸害,因为当年她妈妈的肾就是最好用的,因为用别人的风险更大一些。
这话他当然没有说出口,他只是说道:“你立刻断了这心思!”
周非白抬起眼眸:“不可能。您曾对我说过,战略要地失守前,总得先开几枪示警。”
“有一年打仗,”季泰州看着他的眼睛,语调缓缓的就像讲故事一样,“我第一个枪毙的就是擅自开火的警卫连长。你要鸣枪?先想清楚谁会来收这个弹壳。”
周非白僵在原地,他死死握着拳头看着季泰州苍老却不佝偻的背影。
这个受人爱戴的老人,在他的眼里,就是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