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应该就是这里了。”钟翼对照着手机里模糊的图片,找到了一个挂满风铃和草药的小院。
他们把车停好,钟翼抬手敲了敲门。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系着靛蓝围裙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大概四十岁上下,因为长期暴晒,脸庞黝黑,但眼睛却异常明亮。
“你们来了。”艾山用围裙擦着手上的陶土,语气平静,“茶刚煮好。”
苏恒以为她怎么也该是个狂野不羁、特立独行的性格,没想到,看起来竟然如此普通。
三人一一和艾山打过招呼,就跟着她进了门。
小院很干净,种着一些沙漠植物。
墙角堆着几十个陶罐,一张矮桌上摆着粗陶茶具。
三人在桌边坐下,艾山给几人倒茶。
钟翼看着陶罐问道:“这是?”
“从东到西,每十公里取一捧沙,这是戈壁的日记,它们记录着风的故事。”
苏恒认真听着,不愧是艺术家,说出来的话和平常人就不一样。
“您一直住在这里?”钟翼接过茶杯问道。
艾山望向远处逐渐泛红的天际线,“十年了。这里很安静,适合听石头说话。”
苏恒发现艾山不喜欢与人眼神交流,也许是一个人在这样偏远的地方生活太久的原因。
风吹过院墙上的铜铃,一只小沙狐从屋里钻出,跳上艾山的膝盖。
她挠着它的下巴,“你们来的正巧,今晚会有沙暴。如果你们想看看真正的戈壁,晚饭后就随我一起出发。”
“为什么一定要去追沙暴?”苏恒想要阻拦。
艾山放下茶盏,拿出一块布满凹痕的青铜片,“这是三百年前商队铜铃的残片,上面的这些凹槽,是去年沙暴时新打出来的图案。”
她用拇指摩挲那些纹路,眼中闪着近乎虔诚的光:“戈壁的风,在替它继续雕刻。我们脚下每一粒沙,都是未完成的史诗。”
钟翼想象着那样的场景,像着了魔一般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此时,一阵风把院子东边的门帘吹起,卫宁看到里面改装的沙地摩托,有些兴奋的说:“我也去!嫂子你不能去,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