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就没爹没娘了。”
大柱望着天,声音低沉下去。
“样子都记不清了。”
“是陈家收留了我们,那时候小柱还是个奶娃娃,只会哭。”
“园子里的陈伯伯陈妈妈对我们挺好。”
小白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那时候大哥还在,他比我大几岁,总是背着我,再抱着小柱。”
“园子里活多,但他总护着我们。”
“后来……大哥说要去市里闯荡,挣大钱。”
“他走了没多久,园子就撑不下去了,垮了。”
大柱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然后呢?”
小白轻声问。
“菜姨和严叔,就是园子里帮忙的,带着我和小柱出来租房子住。”
小白想起来了,那个总是笑眯眯、系着围裙的菜姨,还有那个脸很臭但会偷偷塞给他糖的保安队长严叔。
“他们都是好人。”
小白说。
“嗯,是好人。”
大柱点头。
“但我们人多,光靠他们打零工养不活。”
“我和小柱也得想法子。”
“那时候还有何叔。”
“何叔跟你说的那个杂耍班主不一样,他是好人。”
“他从来不骂人,也不打人,就是生气了喜欢拿根细竹尺敲地板,笃笃笃的。”
大柱脸上露出一点笑意,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
“何叔也是陈家孤儿院出来的,带着七个弟弟。”
“他们那时候也半大不大,我们就一起搭伙,大的照顾小的。”
“后来何叔带着弟弟们搬去租了个废弃仓库,天天练功。”
“再后来,他们就在广场上撂地儿,给人表演翻跟头、叠罗汉什么的。”
大柱说着,伸了个懒腰,干脆躺在了草地上。
“那个时候,我就天天去捡破烂,捡瓶子,能换点钱。”
“小柱也跟着我,帮我看着捡来的东西。”
“何叔他们挣了钱,有时候会过来看看我们,给我们带点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