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轻。
“爸爸……他会很快回来吗?”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尾音甚至有点发哽。
显然是强忍着没哭出来。
陈明心里微微一沉。
柳叔离开时那掩饰不住的疲惫和焦虑,清水县接二连三出事的鱼塘。
还有那张写着“天黑请闭眼”的诡异纸条……
这些线索像散乱的拼图,隐约指向一个令人不安的真相。
“会的”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语气斩钉截铁。
“你放心睡,说不定一觉醒来,睁开眼就能看到爸爸站在门口了”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信心。
又过了一小会儿,旁边床铺上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球球似乎终于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了。
小柱更是早就没了动静,睡得像头小猪。
只有最外侧的大柱那边,似乎还醒着,偶尔轻轻翻个身,被子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这孩子,心思也重。
陈明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景园安静的夜景,摩天轮的灯光孤独地旋转着,他的眉头却始终没有舒展开。
他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片浓雾的边缘,前方是更深、更浓的未知。这“天黑”,恐怕远不止夜晚这么简单。
-------------------------------------
“呸”
远离景园灯火的围栏阴影处,一点猩红的烟头被狠狠摁在地上,碾碎。
“开工!”
黑暗中响起一个压低的声音。
“妈的,今儿必须把买这破钳子的钱给赚回来!”
另一个声音嘟囔着抱怨,听起来有些不情愿。
“就这点出息?”
“彪哥说了,干完这票,大老板给的钱够你去县里洗脚城泡上一个月!”
旁边有人嗤笑。
“工具钱?那算个屁,毛毛雨啦!”‘咱们末夏村的男人可都是操大的,这算个逑!’
“嚯,大彪哥,下次还有这种好事儿可得想着兄弟们啊,咱可都是一个村儿出来的,不能忘了本!”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