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向全体村民收麦子!”
苏建元顺着指引走去。
路上拦下五个村民,每个都抢着讲林家的故事。
最激动的是村东头的赵老栓。
这个干瘦老头说到最后直接跪在了晒场上。
“俺家那二十亩麦子全泡了水。”
“放高利贷的王扒皮天天来砸门”
赵老栓的眼泪在晒得黝黑的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要不是林野他爹带着现钱来。”
“俺家丫头就得辍学去打工啊!”
晒场边缘几个妇女正用竹匾筛麦子。
苏建元抓起一把闻了闻,隐约有股清甜的香气。
“这些也是芽麦?”
“林野教俺们挑出没发芽的。”
一个扎蓝头巾的大婶笑着说。
“剩下的他全包了”
苏建元的黑色丰田兰德酷路泽缓缓停在林家院外的土路上。
车轮碾过雨后松软的泥土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隔着车窗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自主地松了松领带——林家院子里人头攒动。
十几个村民正扛着鼓鼓囊囊的麻袋排队。
空气中飘散着潮湿麦芽特有的酸甜气息。
“省长要不要我去通知林家人?”
秘书小声问道。
“不用。”
苏建元摆摆手,目光落在院子中央那个穿着褪色工装裤的中年男人身上。
“先看看情况。”
林建国正站在一台老式磅秤前。
古铜色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接过一个老汉递来的麻袋,轻轻一拎就甩上秤台。
“老赵叔二百三十一斤半!”
声音洪亮得像是要把房梁上的灰尘都震下来。
“哎呦建国啊”
赵老汉搓着粗糙的手掌,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水光。
“这芽麦子哪值这个价”
“您老别说了。”
高凤琴从腰间帆布包里掏出一叠崭新的百元大钞。
蘸着唾沫数出十一张。
“这是一千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