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村头李婶怎么没的?”
“不就是发烧硬扛成肺炎!”
“您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苏颜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颤。
她看着准婆婆咳得弯下的脊梁,心里一阵酸楚。
突然她把碗往案板上一搁,扑通一声跪在积着油垢的砖地上。
“婶子您就听回劝吧”
泪珠子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在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
“他怕您怕您有个万一啊”
“作死啊这是!”高凤琴慌得要去扶这位未来的准儿媳妇,但右腿却突然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去。
粗瓷碗摔在门槛上碎成八瓣,混着玉米粥的瓷片散落一地。
老人僵直的右腿在这一刻怪异地扭曲着,显然已经受了伤。
原来高凤琴一直笃信卫生所的王大夫,认为他推针管的手很稳。
“退烧针加消炎药。”
“保管您药到病除”
这是那位刺脚医生常说的话。
高凤琴还打算去那里打一针,但是林野已经双眼赤红:“这都第三次打针了!”
“您没看见腿都成什么样了吗?”
“野子别急。”高凤琴还是怕自己儿子担心,她一瘸一拐的扒拉着药柜,摸出一张贴膏药。
“王大夫说了,这是风寒入络导致的。”
“贴这个膏药会好受些”
林野看见母亲单腿蹦着走路找膏药,病腿悬空打颤。
显然已经无力支撑。
灶台边沿还留着五个深深的指痕。
那是母亲在疼痛中留下的印记。
“走!”
“现在就走!”
“我们去医院!”
林野愤怒地扯下围裙往地上一摔,语气坚决。
林建国烟袋锅子抖得咔咔响,突然把几十年不离手的铜烟枪往柴堆一扔。
布满老茧的大手紧紧抓住老伴的脚踝。
“当年生这孽障难产的时候。”
“你也是这么犟现在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高凤琴挣扎的手突然僵住。
两颗浑浊的泪珠砸在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