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的人,现在空有满腹知识,却无经验,每天干着机器人能干却偏偏要交给她的活。
可是看看自己已经完成了一半的博士论文,又忍不住在心中劝慰自己。
再忍忍吧,马上毕业了,大不了毕业后再去医院工作……
说实话她在实验室打杂不也学到了很多不是吗?
因为她竭力忽视在实验室所见到的那些违背道德的画面,仿佛失去听觉般听不到那些萦绕在耳畔的哀嚎求饶。
曾经有位同事,她柔软、善良、温柔、美丽……具有一切能放在人类身上的美好特质。
却在照顾某个实验体时心生不忍,悄悄把实验室的情况报告了上去。
最后一次,丁兰见到那位同事,是在实验床上,丰腴的皮肉干瘪下垂,明亮的双眼麻木黯淡,整个人瘦的似乎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嘴唇中一直重复着:杀掉我……请杀掉我……
导师看出了她的震惊与犹疑,看了眼实验床上的同事,神色如常,却又带着莫名叫她心生寒意的笑容说:“小丁啊,你是知道的,实验体嘛,总是不够用的。”
实验体不够用,所以要在同类身上做实验吗……甚至一周之前她还在对她笑啊!
眼前慈祥智慧的导师似乎变成了一只不知名的怪兽,扭曲的面容带着叫人心悸的狂热,他一边笑,一边剖开了同事的腹腔,血淋淋的器官尚在跳动,血液升腾起热气,将眼前的一切都扭曲成她不认识的模样。
“小丁,分离钳。”
丁兰递过去一只分离钳。
那场“手术”中,耳边充斥着同事嘶哑尖锐的嚎叫……她从不知道原来那样瘦小的身躯中居然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声音。
眼前除了肉块就是器官,而导师的脸已经扭曲成一张鬼脸。
丁兰眨眨干涩的双眼,平静又麻木地做着她的帮凶。
她出生于外围d区的贫民窟,病弱的母亲一天打五份工才把她供入大学,可却在大学毕业前夕被检查出药石无医的腹死病,死在了她毕业前。
临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她能继续读书,成为全球最有名的外科医生。
无论是为了母亲的遗愿,还是自己的前途,她都赌不起,也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