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益也往门口看来,手上的书失去依托“啪”地掉在了地上。
“沈氏……”他脱口而出,声音艰涩。
眼前的女子亭亭玉立,一袭素色衣裙,发间一支银簪,哪里还有半分记忆中面黄肌瘦的村妇模样?
发间的银簪他再熟悉不过,当年两人浓情蜜时他曾说过,待他挣了银子,定要给她换个更好的。
陈广益想到这些,神情有些恍惚。
又看看她身边站着的,那不是自己的儿子又是谁?
“铁蛋!”
儿子已经这么大了,这孩子如今面色红润,哪里还有旧日里那病怏怏的模样。
“我不是铁蛋!我叫常乐!”常乐的声音里满是抗拒。
陈广益还在看着长顺,沈安安已经把头转向了林缘。
“林夫子,这私塾我们不念了。”
“为何?”林缘愕然。
方才明明谈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这妇人可是说了,她家有三个孩子都要过来,自己提到要教的束修时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同意了,怎么这会突然就反悔了?
沈安安指着陈广益,”你们私塾先生难道什么人都能来当的?这个陈广益抛妻弃子,身为有妇之夫却与别的女子私通,这般这般德行也配教书育人?“
学堂上的学生一片哗然,太小的孩童茫然四顾,几个大些的孩子已经开始交头接耳,看向陈广益的眼中满是鄙夷。
“沈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林缘气愤道。
沈安安冷笑一声,“我有没有乱说林夫子问问不就都清楚了?”
陈广益面如死灰,嘴唇颤抖着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缘看看陈广益满脸心虚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