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见陈广益没说话,知道自己猜对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道,“这拉肚子我还在行,可是老太太这病,我在畜牲里面看的也少,这给人看还是头一次。”
陈广益眼前一黑。
既然这样,他万万不敢将人再交给牛大棚了。
他强撑着送走牛大鹏,转身就往柳树村跑——那里有个张大夫,他儿子正在自己私塾念书。
张来财听完情况,二话不说拎起药箱跟着陈广益走了。
两人一路小跑回到陈家。
张来财擦了擦脸上的汗,还来不及喘口气,就已经取出药箱里的银针,在刘氏人中、合谷等穴快速下针。
约莫半个时辰后,刘氏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
“命是保住了。”张来财收起银针,面色凝重。
“但经络受损,怕是行动困难了。”
“那大夫我娘到底能不能好?”陈广益出声问。
“少则三月,多则半载才能恢复,也可能……永远都这样了。”
陈广益如遭雷击,张大夫的话他听明白了,张氏可能永远都起不来了。
张来财临走时,悄悄将陈广益拉到院外:“恕我直言,镇上长春堂的孙大夫最擅此症。只是……”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陈家破败的院落,陈家不富裕,他只能言尽于此了。
“多谢张兄。”陈广益勉强冲着张大夫挤出一丝笑。
方才请这了两个大夫过来,已经花光了家里的一两二钱银子。
要是请镇上的名医过来看诊,那诊金怕是他们家负担不起的。
回到屋里,看着瘫在炕上的刘氏,陈广益咬了咬牙说道:“娘你放心,大夫说你没事,好好静养就好了。”
他没有提张大夫单独和他说的那些话,把长春堂能治好刘氏的话烂在了肚子里。